两人换了衣服就往开车往九龙那边去了,霍文谦牛仔裤衬衫的一身休闲打扮,一顶帽子扣着,完全不同于平日西装笔挺时候那种难以接近的感觉,远远望着跟街上年轻人也区别不大。 霍文谦把车停在了广东道,然后就拉着叶梓琪慢慢逛过去旺角那头。 他们不是第一次过来这个小茶餐厅吃东西,只是有很多小细节,叶梓琪到今天才注意到。 霍文谦一坐下点好了东西就倒了热茶涮好碗筷,然后帮叶梓琪摆好。 其实无论是迁就她来这些地方吃牛腩面,还是细枝末节上的周到,这些对于霍文谦来说并不是理所应当,不过是叶梓琪自己早就习以为常。 不得不说昨晚听到那些东西的确对她震撼不小,虽然连自己都还没意识到,但现在霍文谦许多相同举动看在眼里,感觉已经完全不同。
最终叶梓琪还是拿着叶梓琳做挡箭牌,说服了霍文谦第二天在过去搬东西。 吃东西的时候,他一个劲问她要不要添些什么家俬装饰,叶梓琪嫌他太夸张,又不是从来没去过他家。 霍文谦的兴奋劲头一直维持到耸叶梓琪回家,又在车里缠了一会才让她上去,约好了时间明天来接。看着叶梓琪进去了屋苑大门,霍文谦才掏出关机了整晚的电话。 如他所料的,一堆未接电话和语音留言,多数是阮德豪打来的。 他笑笑摇头,直接删除了所有留言信息,然后发动车子,给陈子聪打了个电话。
一直折腾到今天凌晨,医生这边才不得不开了些安眠药让凌日礼吃了,才昏昏沉沉睡下去。 这哀痛伤心也确实伤身,体力消耗得不小,借着药物力量一觉就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他醒过来的时候只有林蕴晴在旁边,她帮他倒了杯热水,凌日礼接过来喝了一口,拿着杯子的手就开始发抖。 林蕴晴忙把杯子接过去,给他把床调高了些,一边轻声说,“凌太太也不是很舒服,昨天半夜的时候回家去了,有个看护在你家里照顾着,不用担心。”凌日礼双眼红肿,血丝还没有消退,一脸的疲惫相,连反应都迟钝了许多。 听着林蕴晴这么说,好一会儿才慢慢点了点头,林蕴晴帮他掖了掖被子,又说,“Shirley早上就又过来了,我见她胃不舒服,让她先出去吃点东西再上来。你家里工人刚刚送了些鸡粥过来,Lawrence你要不要先喝点?”凌日礼两眼无神,只是摇头。 林蕴晴坐在床边拉着他手,“我怕再迟些凌太太也要过来了,等会儿我就走,不如我回去煲点汤,等她走了再给你送过来?”凌日礼回捏着她的手,还是不说话,林蕴晴柔声说,“Lawrence啊!你这样不行的,再这么下去,你自己身体就先垮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的,你要振作点才行的。”
“这么多年来,我在Edmond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甚至不惜一边用心培养他,一边刻意打压他。但是现在.........”他的沙哑声音又有些哽咽。凌日礼也算见惯生死的人了,但丧子之痛实在撕心裂肺,他昨晚那个嚎啕痛哭的样子,不止吓着了林蕴晴,连凌咏荞都有些意想不到,也怪不得霍文谦昨天受那么大刺激。 林蕴晴安抚式地拍着他手背,“其实换个角度想,你也不是什么希望都没有了。你还有一个儿子啊,你还有一个Vincent,他那么本事,一直以来又那么帮你,你还有可以寄望的!”凌日礼楞了一下,眼睛又忽然红得厉害,最终古怪地晃了晃脑袋,也不知道是想摇头还是想点头。 “哦对了,”林蕴晴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了药盒出来,“你的药都在这里了,是昨天Vincent提醒你家里工人送来的,Shirley就快回来了,我等会儿再交代她一次。”凌日礼晃了晃下巴当是应了,他隐约记得昨天好像见过霍文谦,但早没了心里顾及这些,不过林蕴晴的话倒是提醒了他,他的确还有另一个儿子。 其实霍文谦昨天到医院打了个转,看到那幕之后转头就走了,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其他多余事情,林蕴晴私下做的工夫,当然要归功到他头上去。
凌日礼坐着没多会儿,眼眶又有些湿润,林蕴晴一边劝着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表。 她生怕再直接撞上阮佩仪,那女人的手段她已经领教过,现在那边又刚死了儿子,她是绝不会想凑上去做炮灰的。 但就这么留下凌日礼一个人在病房里也不是办法,早些时候黎苑广也在,只是刚刚回了永宏处理些紧急文件。 林蕴晴刚心里埋怨着凌咏荞太久还不回来,就见霍文谦他们兄妹两个敲门进来了。 “霍先生,凌小姐!”她马上站起身,好在刚刚把手抽了回来,没让凌咏荞看见。 霍文谦点点头,对着凌日礼那边说,“我刚刚在楼下遇到Shirley,就一起上来了。”林蕴晴马上起身拿了自己手袋,说要先回公司去了。 凌日礼点头应了,凌咏荞开了门送她出去,只有霍文谦从头到尾跟林蕴晴都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霍文谦对着凌日礼又是一番细致关切温言安慰,昨晚对着叶梓琪把憋在心里二十来年的东西全倒了出来,这会儿他又可以自自然然地做回那个得体孝顺的形象。 凌咏荞也在一旁帮口安慰着,她和霍文谦刚刚在楼下就商量过,现在也是默契十足。 凌日礼不自觉分别拉起两个人的手,一句话卡在喉咙里半晌,最终还是没能说出来,只是又一次老泪纵横,惹得凌咏荞也红了眼眶。 霍文谦回握住他,也没多言语,只是这么看着,更像是这对父子的某种默契。
屋里三个人气氛正温馨,忽然有人敲门,凌咏荞本来以为是阮佩仪过来了,没想到却是徐嘉铭一班人。 霍文谦嘴角抽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怪异表情,像是被触动了某根兴奋神经。 徐嘉铭说案子有了些进展,想要跟凌日礼和凌咏荞询问些资料。 凌咏荞本来担心现在询问细节给口供的话,凌日礼会又再情绪失控,但他现在想要知道凶手情况的急切已经超过一切,甚至第一次十分欢迎徐嘉铭的到来。
徐嘉铭带着莫晓敏进了病房,“怎么样?是不是抓到杀我儿子的绑匪了?”凌日礼迫不及待问,徐嘉铭和莫晓敏对望了一眼,说,“凌先生,是这样的,我们警方的确在现场找到很多资料,但是要百分之一百确定所推论的,还是要跟凌先生这边再确定一下。请问据你所知,凌启志先生最近是不是很缺钱?”凌日礼楞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问题所指,“你什么意思?”“其实我们都有申请搜查令到凌先生的酒吧和旧山顶道的住所,但是收获不大,所以才想尽可能询问些详细资料。”“现在我儿子是受害者,他被人绑架,被人撕票了,徐Sir你们又绑匪不去抓,凭什么到我家里搜查?”凌日礼有些激动,凌咏荞更是一头雾水,只有霍文谦挂着一幅忧郁表情冷眼旁观着。
徐嘉铭吸了口气,“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跟凌先生你兜圈了,我们警方在凶案现场找到了绑匪遗下的一个电话,里面有一段录音,是令公子和两个绑匪交谈时候的对话。这段对话很清楚显示出,凌启志根本不是真的被人绑架,而是跟那两个绑匪一起串谋,想要一起骗取这笔四千万的赎金。而那两个人录下这段录音,也很可能是用来作为以后威胁凌启志的工具。而且现场并没有显示凌启志被捆绑或者受制的痕迹,我们甚至在他身上发现他自己的行动电话。所有的环境证供都显示,现在凌启志不是被绑匪撕票,而是跟同伙分赃不匀,被人灭口。我们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发现跟真凶关联的线索,所以凌先生,如果你想抓到杀害令公子的凶手,就请麻烦跟我们警方合作,把知道的情况都跟我们讲清楚。”凌日礼完全愣住了,大脑根本整合不了刚刚接收到的所有信息。 凌咏荞更是半张着嘴,不肯相信听到的东西是真实的。 如果事情真的是像徐嘉铭所说的那样,他为了钱利用家里人的担心,甚至利用妹妹将计画做得逼真去骗取那四千万,那么凌启志根本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霍文谦明显感觉到凌日礼的手抽搐了几下,连面部表情都开始僵硬,今天的事情对他来说,无疑是第二个打击,甚至严重过昨天单纯的丧子之痛。 霍文谦只觉得心里一阵舒爽,这就是一直以来他求的效果。 不止要让凌启志消失,还要从内到外彻彻底底地打击他在凌日礼心目中的地位。 由头到尾,那不过是一个扶不上墙,没有良心的不肖子,甚至他们之前付出的担心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笑话。
凌日礼只觉得一阵彻骨寒冷从脚底冒上了头顶,胸口有些不舒服,但是感觉不重,说不清楚是气闷还是疼痛。 他忽然只觉得无助,从未有过的无助感觉。 霍文谦握着他的手紧了些,凌日礼望过去他那边,心下终于定了定。 的确,他还有一个儿子,一个本事成器的儿子。 霍文谦抬起头,刚好对上徐嘉铭的眼神,他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别有深意。 霍文谦又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然后大方地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低下身子拍着凌日礼肩膀安慰他。
About Me
- Ah Lin ( Lek Shey Lin )
- Chai Leng Park, Pulau Pinang, Malaysia
- Halo all~~ I'm 14 now~ study at SMKCB... stay at Pulau Pinang, Perai...
Friday, December 3, 2010
Subscribe to:
Post Comments (Atom)
No comments:
Post a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