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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 Leng Park, Pulau Pinang, Malay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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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December 4, 2010

chapter24 part1

从凌日礼的病房里出来,霍文谦连脚步都不自觉轻快了许多,只是脸上的阴郁表情还一直保持着,面子上的工夫对他来说,早就易如呼吸。凌日礼刚刚一直呆愣在那里,不要说录口供了,连徐嘉铭他们离开都是凌咏荞招呼的。 霍文谦心情一好,下意识地伸手到衣袋去拿烟盒,但马上想起这里是医院室内,又放下了手,加快几步要出去。 迎面阮佩仪和阮德豪两姐弟走了过来。 阮佩仪已经换上了一身素净黑色,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遮了接近半张脸,紧紧抿着嘴角,什么表情都看不出。 霍文谦没有刻意跟他们打招呼,不过还是退到了一边让他们两个先过去。 阮佩仪还是视而不见,径直过去了,而阮德豪一见到霍文谦就变了脸色,但碍于阮佩仪在旁边,只是急匆匆瞥了他一眼。

霍文谦到楼下花园找了个石凳子坐下,点起了一只烟,慢慢回味着刚刚凌日礼脸上的错愕痛惜表情。 阮德豪找过来的速度比他预计的还慢了些,霍文谦像是没看见他一样,继续悠闲地吞云吐雾着。 阮德豪有些鬼祟地四周张望了一下,忙在霍文谦身边坐下说,“霍先生!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啊?为什么Edmond会死了?我们之前的计画只是收了赎金之后就让他回家的!”霍文谦弹了弹烟灰,拿出一张纸巾摁灭了烟头包好,“我有跟你说过我最后的目的是什么吗?你那一千五百万就快到账了,怎么你以为钱是这么好赚的?”阮德豪倒抽了一口冷气,霍文谦的确没说过计画最后会怎么样,他一直以来也只是关心可以到手的钱到底有多少,也根本没细问过。 阮德豪说,“但是现在是死人这么大一件事,而且Edmond是我外甥啊,现在等于是我也是帮凶害死了他!之前绑架的事情我参与了那么多,如果被那班警察查到什么,我绝对脱不了身的。”霍文谦抽起嘴角笑笑,“当然是你害死他的,是你教唆他在酒吧里卖迷幻药,是你唆摆他设计绑架自己来骗赎金,所有事情算起来跟你都脱不了关系。只不过你这个舅舅说到底也不过是担心事情会牵扯到自己头上去,也不是在难过没了个外甥!”阮德豪面如死灰,霍文谦坐直了些身子,“只要你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照足了我的吩咐,就绝对不会有把柄落到那班人手里。那班警察的本事........”他忽然干笑一声, “这点你不用担心!他们,从来就都只有被耍到团团转的份。”

阮德豪望着他,还是不自觉小腿颤了颤,其实从知道凌启志的死到现在,就算霍文谦一直不肯听电话,他心下也已经把厉害轻重掂量得差不多了。 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早就没了退路。 他的恐惧远远大于伤心难过,和局外人一样最后才知道凌启志的死讯,阮德豪心里始终有种被愚弄的不安一直缠绕着。 不当面跟霍文谦问清楚,更是七上八下,忐忑地厉害。 但现在被他这么半带威胁的语气一说,心里反倒是定下了些来,像是得到了某种庇护。



“姐姐你是不是还有个大箱子,先找出来借给我用下吧!”叶梓琪拿着刚从干洗店拿回来的衣服,敲开了叶梓琳的房门。 叶梓琳摆摆手,还是起身从柜子里拿了箱子出来,帮叶梓琪提着回去了她那边。 “哇!你这一床铺得真是恐怖,明天要不要让他弄辆货车过来啊!”叶梓琳本来还想往床边去坐下,但那床上全是衣服手袋,地板上也堆满了东西,连插多只脚的空间都没有。 她就这么靠在门边上看着妹妹忙活,“用不用这么急不可待啊?说搬就搬,按理说你们已经过热恋期很久了,就算刚刚和好也没到小别胜新婚的地步吧!”叶梓琪把她拿来的箱子摊开,叠着衣服往里放,“他还想今天下午就来搬所有东西过去呢!我怕你回来以后以为家里被人偷了,让他等明天再过来接我。”叶梓琳歪着嘴笑,“看来这次的喜酒是距离不远了,不过我要好好想想那套伴娘礼服要选什么了,你Vincent实力雄厚,挑随便了都是给他丢脸,是不是?”“神经病!”叶梓琪头都没抬,“同居什么时候等于结婚了,我可没说要嫁给他!”“不过这倒是!”叶梓琳马上接口,“虽然我知道这句话对你来说已经是废话了,但别怪做姐姐的啰嗦,就算同居你都千万别丧失自己立场。其他的再多说也没用了,但是在你确定是不是真的要嫁给这个男人之前,一定做好安全措施,别搞出人命啊!不然到时候真是无路可退了”

叶梓琪摇头,“就像你说的,霍文谦这种人什么没见过,安全措施不知道做得多好!”话才说完,她一下子愣住了,好像想起来什么,忙把手里的围巾放好了才又说,“而且哪有可能这么容易中招的,放心吧!”叶梓琳叹了口气,拍拍额头,“我怎么忽然有种像是在送你出嫁的感觉,要不要流几滴眼泪来显示我在离别时候的不舍啊?”叶梓琪反眼,“那要不要明天拿大红花轿送我出门,再吹吹打打一下!”“当然要啦!你也是的,早点说我才有时间找人来敲锣打鼓嘛!”叶梓琳音调却降下来了些,叶梓琪停下了收拾过去拉着她手,“Sorry啊!留下你一个在这里。”她想,如果怀着那些不得不搬的目的,自己是绝对不会就这么扔下叶梓琳一个人的。 她心里的不安是消了些,还多了种无法直言的委屈。 叶梓琳笑起来,“那是你运气好,比我先找到可以搬走的地方,不然我一定跑得比你快多了!现在你走了,我拍拖都不知道多方便,马上有得嫁都可能。”“那我祝你早点嫁出去啦!”叶梓琪点头微笑。 “而且歌赋山距离这里十分钟车程不到,是同区啊!你又不是搬去深圳,用不用那个表情啊!”叶梓琳斜眼笑她,叶梓琪耸耸肩膀,没再说话。

叶梓琪东西的确不少,叶梓琳帮着她收拾了一会儿听到手机响,忙回了房间接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她皱着眉头,脸上表情有些不对劲。 叶梓琪问,“什么事啊姐姐?”叶梓琳显然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楞了一下才说,“我同事刚刚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我们永宏的太子爷之前被绑架的传闻是真的,而且绑匪收了钱还撕票。现在凌先生还进了医院,员工中间有些不稳,让我明天早点回去开会。”她叹口气摇摇头,“真是人生无常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但是这些绑匪也太没人性了,求财而已,有什么必要一定得要人家的命!”叶梓琪也愣住了,但联想起昨晚霍文谦的反常,现在许多东西都可以解释清楚。

他又杀了一个人,是他亲弟弟。 叶梓琪脑子里只蹦出这么一句话。



这间旧式大厦走廊的地砖斑驳得很厉害,白炽灯的光线也不稳定。 一身深色休闲装打扮的叶梓琪从三楼网吧的小门面里闪身出来,下意识地左右望了望,然后又拉低了帽子,几乎遮住半张脸。 她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肩膀向后缩着,就像此时她脑子里紧绷的每一条神经线。 下午刚刚搬了所有东西过去霍文谦那里,他晚上有个饭局,叶梓琪说了要留在家里把东西整理完。 霍文谦出了门接近一个钟头她才出来的,确保他不会拿漏了什么东西忽然转头回来。 这地方她不是第一次来,却还是感到那种对未知东西的恐惧。 球鞋踩在地板上没有多大动静,对比着一边小商铺里的喧闹,更让她觉得自己行走在某个边缘地带。 叶梓琪的确是踩在边界上,甚至越来越适应某种分裂,享受着霍文谦柔情蜜意的同时,也不会破坏到自己思维分析上的逻辑道理。

那个旧式电梯里有股闷臭味,终于从楼里出来了,她才如释重负般深深吸了口气,准备转下去大街上叫出租车。 “Audrey!”忽然肩膀后面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叶梓琪那根还没来得及完全放松的神经又猛地绷紧了,背上马上又热起来。 是徐嘉铭。



面前的咖啡杯在冒着热气,已经喝了半杯下去了,但叶梓琪还是觉得身上一阵阵凉。 她拉了拉衣领,暗自抱怨星巴克的怎么这时候也开冷气。 “其实我留意你的动静很久了,”坐在对面的徐嘉铭说,“特别是知道凌启志被绑架以后。你刚刚发出去那个E-mail是不是又想提醒我调查方向。”叶梓琪吸了口气,又喝了口咖啡,“你怎么知道上次那封邮件是我发的?而且又知道我今晚会来。”“其实我今晚完全是碰运气,我都不肯定你还会来这里,之前甚至不肯定通风报信的人是你。上次你冒充那个地产经纪移了民的助理发邮件给我,碰巧我在奥克兰有朋友,帮我查过这个人。我联络上他,但是邮件并不是他发的。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任何人有那个条件可以知道连警方都没有查到的线索。现在又死了一个人,虽然没任何证据,但之前的事情太过巧合,我还是直觉跟霍文谦脱不了关系。所以我想,如果上次那个人是你,这次也许你还会再提示我。我昨天就过来等了整晚,如果你今晚不来,我明天还会继续等下去。”叶梓琪一口口嘬着杯子里的咖啡不出声,徐嘉铭有些急切,“既然你知道真相,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如果我有证据在手,一早报警抓他了,还有必要这么曲折提醒你吗?”她猛地抬起头,压低了声音瞪着徐嘉铭。 徐嘉铭望定她,“你的意思是,Ken真的是他杀的?”叶梓琪颇有些困难地吞了口唾液,“是!”徐嘉铭虽然早有了怀疑,但这铁板钉钉的一句听在耳朵里,他还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为什么?他们两个不是最好的兄弟吗?”叶梓琪像烫了手一样,把手上的杯子飞快地放下了,“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坏人做事一定得有个充分理由吗?如果这次凌启志也是他杀的,他连亲兄弟都能下手,Ken他怎么下不了手!”徐嘉铭一时语塞,应对不了,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缓了一会儿之后,他才又说,“Audrey不如你收手吧!霍文谦连人都敢杀,那你现在留在他身边岂不是很危险!”“Ken的案子警方查了这么久都没有进展,怎么你还有其他办法对付他吗?”叶梓琪说着,忽然理直气壮起来,“这个人太工于心计,做事太过小心,如果不是得到他信任,根本不可能查到些什么。我跟他一起这么久,到现在他才算开始相信我,你要我现在收手,就是让我之前付出的所有东西功亏一篑。我不甘心,也绝对不会这么做!”“但是如果被他发现你出卖他,后果不堪设想啊!我.....”徐嘉铭话到嘴边又及时硬生生吞了回去,“Ken在天之灵都不会安乐的。”叶梓琪沉了口气,“如果我帮不了他报仇,他才是会死不瞑目!”她站起身拉了拉帽子,转身就走,“如果你不想让他知道,就不要再这样跟我见面!”

徐嘉铭也站了起来,伸着手似乎是想去拉住她,却始终只是僵在了身前。 叶梓琪的背影消失在玻璃窗外的霓虹灯影里,徐嘉铭已经习惯了就这么愣着看着她离去,却从来没有哪次心情复杂成这样。 酸楚苦涩,还有一份心疼,以前可能是为了自己,这次却是真的心疼她。 然而站在情感的角度看这一切,他从来都只是一个局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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