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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 Leng Park, Pulau Pinang, Malay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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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December 4, 2010

chapter 24 part2

叶梓琪回到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不过还好,霍文谦今天的饭局在尖沙咀,也说了可能会晚回来。 她站在大堂里等电梯,心里忐忑得厉害,在她这会儿看来,事情被徐嘉铭知道了绝对是阻力大于助力的。 但这么正正地几乎是被当场抓到,他又是准备充分,言之凿凿,自己根本一点否认的余地都没有。 其实刚刚一路过去的时候,她脑子里也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着再去同一间网吧的危险性,但这里比起这个,她更怕的是再去找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从刚刚那地方搭车回来只用了十分钟,那网吧在靠近动植物公园,那条她一时也想不起名字的小路上,以前帮人处理租约的时候去过两次。 她不自觉摇头,懊悔自己的不慎重,以致被徐嘉铭碰上。 叶梓琪忽然想起很久以前,霍文谦笑自己在香港住了二十多年,连路况都搞不清楚。 是啊,的确够狭隘的了,紧要关头连去找多一间网吧都做不到。

她在大堂里站了差不多五分钟,渐渐有些心急了,一边告诉自己霍文谦不可能这么早回来,一边又在想如果他已经回来了,要怎么去应对。在用钥匙拧开房门的那一刻,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屋子里灯是亮着的。 霍文谦从沙发上起身过来,晃了晃手上的电话,“你不是说在家里收拾东西吗?怎么一个人出去了,我还刚刚想打给你。”“哦!”叶梓琪楞了一下,庆幸这场景在脑子里已经预演过,表情也还算自然,“我去买了点东西。”“买什么啊?你早点说我送你去嘛!”霍文谦过来拉着她手,叶梓琪晃了晃手袋,“没什么,女人东西而已。对了,你又说今晚很晚才回来的,怎么这么早就在家里了。”霍文谦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我也是刚刚才到,早点回来监视你,看你有没有搞什么小动作咯!”叶梓琪白他一眼,作势把头扭开,霍文谦凑上去笑说,“饭局临时取消了,我特地兜过去土瓜湾买了糖水回来做宵夜,白果腐竹和番薯甜汤。然后打算帮你一起收拾东西,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你根本不在家。”霍文谦唉声叹气的,倒成了他的委屈。 叶梓琪扭头看见茶几上装着外卖的胶袋,凑上去他鼻子上啄了一下,“原来你这么乖,那我们快点上去收东西吧!弄完了下来吃糖水。”“那么乖的人是应该有奖励的对吧?”“你要奖励啊,那等会儿我把我那碗让你吃两口好了。”“只是这样?”“那大不了你吃两碗我坐在一边流口水就行了!”“你说的啊,等会儿记得不要过来跟我抢!”



“出殡殓葬那些事情我已经让John和Donald去负责细节了,布置灵堂的花我特地交代了让他们从欧洲订回来,到时候的宾客名单我会让他们拿给我再确认一次,不会有大问题的。反正那时候你也早出院了,看看什么不够的再加吧!”阮佩仪坐在凌日礼病床前面沙哑着声音交代。只是两天不到,她往日的神采已经消失殆尽,双眼都还肿着,每一个表情都透露着疲倦勉强。 没了精致妆容的修饰,跟上一个礼拜舞会上的样子相比,简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年。 她靠在椅子背上,拿手巾放在鼻子前面,“Shirley说的对,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控制不了,也不能再改变些什么。但是我一定要尽全力,起码可以让我儿子这一路走得风风光光!”凌日礼靠在病床上,脸色并没有比阮佩仪好多少,但只是一直望着墙上的空调,没有跟她搭腔。

凌日礼这种状态阮佩仪这一天下来已经习惯了,只当他是伤心过度,还回不了神。 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还可以还有警方那边,这么久了都还没那帮绑匪的消息,再这么下去,杀Edmond的凶手要什么时候才能抓到啊!不如,你看看要不要找人施点压力,让他们再集中人手,在Edmond的案子上面多花些心思?”凌日礼脸色忽然一变,一下子直起了身子,阮佩仪张嘴刚想继续说下去就被他厉声打断,“我要不要去警务署长那里帮你申诉啊?说现在的警察办事不力,这么久都抓不到杀你儿子的真凶。还有出殡灵堂,你需不需要好像殓葬英雄那样风光,还专程欧洲订花回来!还是你觉得现在我们这个脸丢得还不够大?生怕别人找不到话题,想要再尽兴点!”阮佩仪被他这么一吼,一下子反应不了,但马上红了眼眶,哽咽起来,“Lawrence,你说什么啊?那个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亲生儿子?我现在真是宁愿当自己没有生过这个亲生儿子!”凌日礼已经红了脸,几近咆哮。 “Lawrence!”阮佩仪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铁青了脸尖声说,“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Edmond是你的儿子啊!”

凌日礼一摆手,拧过了脸背着她,“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你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负责这单案子的徐嘉铭昨天已经找过我了,Edmond不是被人绑架,整件事情根本就是他自己策划的,为了骗赎金来还他在外面欠的债!我们之前所有的担心根本只是被人彻底耍了一道。而你儿子之所以会被杀,不是撕票,是因为分赃不匀被人灭口!怎么你觉得这么一个不孝儿子,还值得我去花心思费精神去伤感,去筹备盛大丧礼吗?”阮佩仪只觉一个晴天霹雳响在头顶,怔怔地反应不过来。 昨天晚上凌咏荞回去以后一直只顾着安慰她,对这件事只字不提,生怕她受不了打击。 只是现在阮佩仪反倒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好一会儿了她才摇头说,“不可能的,Edmond怎么可能做出些这种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凌日礼憋了许久的情绪发泄完,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语气也软了下来,“误会?我倒真是希望,如果迟些警方如果把事情的真相公布出去,误会这两个字,可以救得了我们凌家的声誉,也可以救得了永宏的声誉!”



花园里这个时间风挺大,凌日礼两父子坐在人工湖边的木头椅子上已经好一会儿了。 霍文谦伸手帮凌日礼拉了拉外面的风衣,“你如果觉得冷的话我们先上去吧!现在这个天气,温度也不是很高,等会儿如果着凉就麻烦了。”凌日礼摇摇头,“最近这一年进出医院的频率高了,昨天又躺了一整天,再在那间房呆下去,我怕真的会憋出毛病来。”霍文谦点头,安慰式地轻拍了下他肩头,“我刚刚来的时候在走廊遇到凌太太正要走,见她脸色不太好,没什么吧?”凌日礼只是苦笑摇摇头,没有回答。 霍文谦也不再接话,跟凌日礼一样,静静看着不时起伏的湖面。

凌日礼忽然说,“我昨晚做梦梦到了Edmond,是他七岁的时候,我在院子里教他骑自行车。从一开始他连龙头都摆不直,死都不肯让我放开手,到后面可以自己骑着车围着泳池绕圈。我望着他,那种做父亲的自豪感,真的不是做成一笔生意可以比拟的。这么多年来,我为他供书教学,教晓他做人道理,费尽了心思只想他成材。从小到大,无论他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他。直到后来忽然发现,这个儿子已经远远偏离了我为他设计铺垫好的路线,只好换个方式,打压严格要求他,希望他争气。但是到头来,我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霍文谦转过头来望着他,凌日礼沉浸在自己的怀旧里,当然不会发现身边那人精心掩藏下的情绪起伏。 他继续说,“所以我现在最伤心的,不是死了一个儿子,而是往时付出的那些东西,那些对他的期望,根本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笑话。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应该怪Sally从小太骄纵这个儿子,害得他变成今天这样。但是回头仔细想想,其实我这个做父亲的,真正拿时间出来关心他想法,约束他其他行为的,又做到了多少!年轻时候,自己的事业总是放在第一位,现在静下来慢慢回忆,才发现错失的东西原来已经多到计算不了。”

他忽然拉起了霍文谦的手,“昨晚我还梦到了你!”霍文谦楞了一下,只是好好望着他。 凌日礼深深叹了口气说,“我梦到你妈咪当年带你来香港时候的样子,那个营养不良的样子,我真的很心痛。或许这个真的是天对我的惩罚。放在身边教养那个就永远都不成大器,而最本事最关心自己的那个,偏偏又是我最对不起的。”凌日礼说到这里声音已经开始哽咽,“对不起啊,Vincent!我真的很心痛,不只是因为Edmond,更是因为你。”

霍文谦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勉强笑出个样子,“徐嘉铭的上司刚好跟我认识,人情关系什么的,也一直有牵扯。我今早找过他,Edmond的事情,警方不会再随便把真相向新闻界公开。我想这样对Edmond和凌家,甚至是永宏,都是一件好事。”凌日礼有些意外,但更多的言语已经无用,他又捏紧了霍文谦的手,“关于这个,我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警方那边的事情,要他们收起来不作公开,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霍文谦抬起另一只手,安慰似的轻拍他肩膀,“其实就算是警方做事也好,这件事是应该公开或者收起来,都是基于人为的判断。有些时候,一个模棱两可的决定摆在人情上来做,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你不用这么费心了,怎么都好,保重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Vincent!”凌日礼重重点头,却欲言又止,像是极难开口的不情之请。 霍文谦却一下子读懂了他眼神中的渴望,他握住了凌日礼的肩膀,“我可不可以叫你一声'爹哋'啊?”凌日礼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为了跟这个儿子之间那种心心相连的默契。 霍文谦一下子拥住了凌日礼,终于出口了一声,“爹哋!”凌日礼一时间老泪纵横,拍着着霍文谦背脊,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霍文谦也揽紧了他,眼睛似乎也有些湿润,但嘴边挂着的,分明是一抹讥讽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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