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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 Leng Park, Pulau Pinang, Malay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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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dnesday, December 1, 2010

chapter22 part3

从旧山顶道的凌家大宅出发,徐嘉铭一车人不远不近地跟在阮德豪车后面走,前面的车上放着GPS定位接收器和通讯器。 阮德豪上车之后,绑匪那边打过两个电话过来,先是告诉阮德豪往维多利亚公园那边走,等他到了铜锣湾,又说改道过海到九龙。 阮德豪和绑匪的对话徐嘉铭他们全听在耳朵里,徐嘉铭拉了拉耳机,通知后面的同事换车近跟。 坐在副驾驶的莫晓敏抱怨了一句,“都绕了一个多钟头了,这个阮德豪真是越看越像跟他们一伙的,不然凌家这么多人,干嘛非要让他一个人出来交赎金。”后座的警员张远强也说,“就是,这单绑架案摆明是熟人做的,阮德豪的嫌疑本来就最大,现在还点名让他去交赎金,十有八九就是他。”

警方之前在翻查凌日礼身边人的时候就特别对阮德豪留了心,他在外面财务公司有欠债,在永宏也有一笔私人贷款款项刚批没多久。 而且他和凌启志一向走得很近,又合伙开着一间酒吧,想要安排下手的话绝对占尽了就近优势。 徐嘉铭松了松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瞥了一眼时间才说,“的确,看来我们之前分析得没错,阮德豪现在为止的嫌疑最大。如果他真的是幕后主谋,虽然他们是亲戚,不到非常时候凌启志都应该不会有危险,但我们还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一定要救到人质出来。还有,一定不可以让主谋有机会脱罪。”车里剩余的几人都应了,但徐嘉铭心里却一阵阵发虚,根据以往的经验,这次的线索得来都太过顺利,全部依着轨迹走下去,毫无意料之外的东西。 还有霍文谦,虽然他查到霍文谦和阮德豪私底下并没有任何瓜葛,但还是觉得就这么把霍文谦排除在外,并不妥当。

一行人不快的车速往九龙那边过去,但刚出海底隧道,绑匪又打了第三个电话来,让阮德豪上高速,过了青马大桥再告诉他具体怎么走。 “到大屿山去交赎金?”莫晓敏和张远强一起望向徐嘉铭异口同声问。 徐嘉铭也皱起了眉,心下一时定不了主意,这种安排实在异于常理。 他打了电话回去问守在凌家的同事那边有什么动静,那边说阮佩仪还守在客厅里,凌日礼在他们走了以后不舒服,上楼去了休息一直没下来过。 已经到了这一步,除了继续听从绑匪那边摆布跟下去,别无他法。

徐嘉铭一直在看着车上的时间,在他们到达大屿山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他们十二点不到从凌家出来,一路上兜圈塞车,在高速公路上上上下下。 到了这会儿,所有人的耐心都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他们已经到了大屿山很久,绑匪却没有再打电话来,莫晓敏忍不住说,“徐Sir,我们已经过了愉景湾了,阮德豪刚刚转了方向,绑匪都没再打电话来,他怎么知道要过去东涌那边?”徐嘉铭一早觉得不对劲,但始终不想打草惊蛇,被莫晓敏这么一提倒猛地下定了决心,“叫阮德豪靠边停车!”“Yes,Sir!”

“你在玩什么花样?带我们港岛一日游啊?”众人来到阮德豪车窗边,张远强已经忍不住出声。 徐嘉铭凑上去问,“你究竟在搞什么?绑匪有打电话来说往这边走吗?”阮德豪一脸的无辜样,“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绑匪要求的!”徐嘉铭终于反应过来,忽然抓着他衣领说,“绑匪是不是叫了其他人去交赎金?去了哪里?”阮德豪从车里出来,“昨晚有人用一个没有见过的电话号码打到我手提电话上留了一段录音,他说知道我们已经报了警,如果想要保住Edmond的命,今天就兵分两路,一边让我引开你们,另一边让我姐夫亲自去交赎金!”“凌日礼亲自去交赎金?”徐嘉铭大惊,“他亲自去不是更危险吗?”“我们当然知道危险,但绑匪要求死了就是这么吩咐的,我姐夫又一向紧张那个宝贝儿子,说一定要去,我们都没有办法。今天按照那些人的要求引开你们也是我姐夫要求的!”阮德豪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徐嘉铭暗自咒骂了一声,“只有凌先生一个人去交赎金?他去了哪里?”阮德豪耸了耸肩膀说,“新界那边,好像在西贡。绑匪说可以有一个人陪着姐夫去,是他的秘书林蕴晴跟着去的。”徐嘉铭又看了看表,快要三点半了,如果凌日礼在他们出来之后没多久也悄悄离开了,那么现在绑匪很可能已经收到了钱。 他狠狠一甩手,只觉得一阵阵火气冒上头顶,居然就这么被人给耍了,连跟那帮绑匪打照面的机会都没有。

徐嘉铭正恼火着,电话忽然响了,他接起来,是凌家那边打来的。 莫晓敏几个人都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狠狠合上了电话翻盖,半天才沉着声音说,“凌启志死了,在破边洲那边一个旧船厂。凌日礼在那边晕倒了,已经就近送了医院。凌太太接到电话已经赶过去了。”几个人脸色都是一变,阮德豪更是惊得连嘴都合不上,“Edmond死了?怎么会这样?”



霍文谦的车绕着山路一直下来,虽然外面是风和日丽,他在车里的心情却一点没有被感染。 刚刚凌日礼在医院捶胸顿足,悲哭嚎叫的样子还不断在眼前重演,那个反应简直比面对世界末日到来还严重,远远超出了霍文谦预期的。 他本来以为见到凌家人,特别是凌日礼失声痛哭的时候会很心凉舒畅,但当他站在那个属于凌启志的悲痛气氛里的时候,他竟然只觉得自己心口也堵得慌,甚至有些悲凉。 不是因为这个一无是处二世祖,是为了自己。

凌日礼进去医院的时候是昏迷的,到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大声哭闹起来,这本该只发生在阮佩仪身上的事情却成了凌日礼这种久战商场人的行为。 可以想像得到,事实他在这个儿子身上,究竟寄托了多少希望。 在他心目中,凌启志的地位究竟有多重要。 霍文谦心中酸苦的,是他和凌启志永远的不可比较,就算他再厉害再出色,凌日礼眼中,都只有一个儿子,只有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儿子。 甚至到现在,凌日礼都没有要求霍文谦叫他一声“爹哋!”霍文谦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些的,他早在二十岁不到的时候就过了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情感阶段,所以谋划了这么多年回来向凌日礼报复,可以毫无感情色彩地步步为营,占尽先机。 可每次被和凌启志放到一起的时候,他心里都还是会不舒服。 或许这也是在得到凌日礼信任之后,他第一个就拿凌启志开刀的原因。

可现在霍文谦终于明白,无论他救了银行多少次还是冒着危险捐肝出来,都打动不了这老头子的铁石心肠,正如当年他一切的所作所为,根本禽兽不如。 霍文谦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紧了,越在脑子里纠缠就越是气闷,刚刚的那点苦涩已经全然转为愤怒,几乎要吞噬他的理智。甚至觉得刚刚那些吵耳的哭闹声,弄得他现在还一阵阵头疼。 早上的时候,他可以居高临下地轻松一枪了结凌启志,但这会儿却没有办法阻止那些人为了他而伤心。 其实凌家人哭喊声摧毁的,是霍文谦一直以来,高高竖起的自负。

他直接开车回了家,已经忘记了早上的时候约好的,跟叶梓琪在尖沙咀吃饭。



叶梓琪特地晚了十五分钟才到的,但是在餐厅里等了整整半个钟头都不见霍文谦出现。 打他电话只是自动转到留言信箱,发短信过去更是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迟到失约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应该发生在霍文谦头上的,叶梓琪越想越觉得奇怪,她又打到霍文谦家里,还是没人听电话。 正想打给陈子聪,他倒是先打来了。 陈子聪说霍文谦楼下的管理员有见到他回去,但是电话没人听,上去了敲门没有任何回应。 叶梓琪直觉他遇上了什么大事,马上拿了手袋,跟陈子聪说她会上去看看。

霍文谦家里的钥匙一直在她手袋里装着,她拿着开了门,家里却是黑漆漆一片,一盏灯都没开。 她轻手轻脚进了屋子关好门,只是拧开了小茶几上的台灯,绕到鱼缸那边的时候才看见霍文谦靠在沙发后面,旁边放着洋酒瓶子,看来已经喝了不少。 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么个失魂落魄样子的,叶梓琪只觉得有些心疼,她脱了风衣鞋子,凑到他旁边坐下。 霍文谦慢慢别过头来看她,目光已经有些呆滞,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摸她的脸。 他还能说得出完整句子,“Sorry啊,我不记得约了你的,对不起!”叶梓琪摇摇头,“你怎么这样,出什么事情了?”霍文谦的嘴角抽了抽,却半天没能回答她。

叶梓琪把有些冰凉的手伸到他头发里轻轻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吧!”霍文谦重重地摇头,凑过来紧紧抱住了她,“就这么陪着我,留在我身边,不要再走了。真的,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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