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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i Leng Park, Pulau Pinang, Malay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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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day, November 28, 2010

霍文谦只瞪了林蕴晴一眼便马上拥住了叶梓琪,然后转头在她手袋里翻找哮喘喷雾,叶梓琪紧紧抓着他衣袖,时深时浅的呼吸听着像是在抽噎,好像比之前那次严重得多。 霍文谦有些慌了,连着手都有些颤抖,大声让跟在后面的陈子聪叫救护车。 好不容易翻到了喷雾剂出来,叶梓琪脸色已经刷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开始往下滴。

林蕴晴站在两人侧面,脸色难看得跟地上半躺的叶梓琪也已经差不多了,她慢慢吸进去一口气,不自觉又往后退了两步。 直到霍文谦抱着叶梓琪奔了出去,她只觉后背一阵阵发冷,不单因为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被彻底算计了,还因为霍文谦刚刚的目光里的那股阴狠劲头。 那眼神她曾经见过的,在许多年前的某个晚上,那是一段至今都让她心有余悸的记忆。 他或许是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跟以前那些数不清的,只能算作床伴的过眼云烟不一样。 林蕴晴脑子里乱哄哄的,最后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叶梓琪终于从急诊室出来的时候被护士用轮椅推着,脸色惨白,面无表情。 霍文谦生怕有什么大问题,忙拉着医生在旁边问,医生说叶梓琪这次病发情况很严重,还曾经一度短暂休克,所以最好留院观察两天。 霍文谦伸手去握她,问她怎么样了,叶梓琪没有躲开,但是也没有搭理他。 他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心虚,只能让护士推着她先上去病房,自己再问问医生详细情况,随后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叶梓琪总觉得公立医院里有股难闻味道,像是消毒水混合着某种诡异味道,在嗅觉里充斥着,就连这间单人病房也不例外。 她蜷缩着身子在被窝里,却不敢让那些布料触到脸上,更不敢拧头让面颊挨着枕头。 白墙米黄色窗帘,那窗帘布看着说不上脏还是干净,但她觉得像是很久没有洗过了,起码一年吧! 叶梓琪忽然想起什么,忙用目光在房间里搜索自己的手袋,还好刚刚护士就把它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她松了口气,刚想坐直些身子,霍文谦已经直接推门进来了。

他见叶梓琪想要起来,忙过来扶着她手臂,又帮她在背后垫高枕头,“医生说你现在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这次气管收缩比以前厉害得多,应该是受了物理刺激,干嘛不让他做个详细检查呢?”叶梓琪扭过头不答话,霍文谦心里紧了紧,估摸着自己和林蕴晴她究竟知道多少。 他在床边坐下,笑得有些尴尬,“我已经让Calvin在下面弄出院手续的事情了,这边的条件毕竟没有私家医院那么好,我们先转过去住两天。其他的,”他顿了顿,甚至有些殷切,“等出院再说好不好?”叶梓琪终于侧过脸看着他,一脸的平静,“不用了,我有事情想跟你说,就现在说吧。”霍文谦握紧了她双手,感觉喉头有些紧,还是回答,“好啊,你说啊。”

叶梓琪望定他,眼神看不出情绪起伏,“我们分手吧!”霍文谦倒抽了口气,像是某种预感被应验了,握着她的手不觉又紧了一点,“Audrey啊,你先听我说。不管林蕴晴跟你说过些什么,这件事情很复杂,不是你想像中那样的。”叶梓琪困难地扯了扯嘴角,“其实林蕴晴不是主要的原因。是我,是我真的觉得很累了,是我终于发觉,我真的不想再强撑下去了。”“强撑?”霍文谦眉头跳了一下。 “其实我们一起也大半年时间了,说到底我这段时间开心是占大多数的。我很多谢你,你就当是我不好,承受不起。”“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既然你跟我一起是开心的,为什么还要分手,还要说什么强撑承受!”霍文谦越来越不明白,叶梓琪低了头又不说话,到再抬起来的时候眼角已经有些湿了,“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真的!所以我一点都不介意为了你改变,去参加那些舞会,穿那些我不喜欢的衣服,去对付那些我最怕的应酬活动。甚至是跟着你的时间表走,在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再去做其他的事情。我不介意样样迁就你,甚至是骗我自己,但是我真的从来不知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霍文谦脸上挂着沉重,手上不自觉松开了些,叶梓琪轻轻把双手抽了回来,声音已经开始有些哽咽,“我们刚刚一起的时候,我什至把围着你转当做是乐趣,当做是情侣间的无间亲密,但有时候我真的只觉得我不过是你冠冕堂皇的社交拍档和床伴。然后我每天需要做的就是跟着你出去见人,掺和到那些不知所谓的话题里,然后回到家跟你上床。我什至会忍不住怀念以前我们还只是普通朋友的那时候,起码你会不时跟我说心里话,去看公公的时候会说起你小时候的事情。而不是你的公事我不敢问,情话听得多了,我又忍不住想我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些甜言蜜语太当真,不然以后输不起。我越是紧张,想去抓紧你,就越是会觉得有些东西不真实,觉得你不可能是属于我的。”

霍文谦站了起来退了两步,下意识想去找烟盒,但马上反应过来是在医院,叶梓琪又刚刚病发,只能硬生生地把手放下了。 他重重呼了口气,忽然有些恼火,“原来我们一起这么久,所有的东西你都只当我是在虚情假意?”叶梓琪抬手抹掉了两颊的眼泪,“其实林蕴晴一早就找过我,今天不是第一次。”说到林蕴晴头上,霍文谦又有些心虚,听叶梓琪这么说更是意外。 叶梓琪拿过一旁的手袋翻出一个精致盒子打开,是一对袖口钮。 她吸了吸鼻子说,“以前每次遇到林蕴晴,我都不明白她眼神里那种敌意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好像很不妥当。那天我见到你那件灰色西装外套不见了一颗袖口钮,我知道那款钮扣很难配到,专门托了我姐姐的朋友大费周章找回来,本来想拿来送给你的。但是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我就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说着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了第三颗袖口钮,抬高在霍文谦眼前,“林蕴晴那天亲自送了这颗钮扣回来给你,放在楼下管理处,还打电话到你家里说是你那天落在她房间里的。”霍文谦脸色铁青起来,紧紧抿着嘴唇。 叶梓琪忍不住哭出了声,好一会儿平复了些才又断续说,“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袖口钮会留在了她房间里,我不停告诉自己没事的,我要相信你。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学煮东西,煎你最喜欢的太阳蛋,甚至在床上逢迎你。但越是做这些,我就越会觉得我一直以来不过都是在自欺欺人。我不知道你有多喜欢我,更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是个什么地位。我真的很累,你知不知道!”叶梓琪就势把手上的袖口钮砸向门那边,钮扣敲在门上并不响,却感觉有些生硬。 她低下头把脸埋在自己手臂里,已经泣不成声。

一开始叶梓琪的确是按照自己设计好的台词在准备,但话到嘴边,又的的确确是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委屈怨愤,“我真的不想再这么下去了,我们分手吧。”她的声泪俱下弄得霍文谦有些乱了,他有些心疼,却愣着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张开了嘴也找不到话可以出口。 他很清楚自己是喜欢她的,甚至渐渐有些离不开了。 可这种喜欢究竟到了一个什么地步,他不能确定,也从来没去想过。 在林蕴晴这件事情上,他的确有对不起叶梓琪的地方,只是以自己的计划为中心,他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直到这会儿知道了叶梓琪一直以来的委曲求全,霍文谦忽然觉得自己错得很离谱。 他怎么都不想分手,但叶梓琪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要是硬说不行,倒又应了她刚刚的指控。 平时轻车熟路的绵绵情话和呵哄技巧他从没失过手,但霍文谦也从没被女人拒绝过,更没遇到过什么境况要去挽留一个女人。 如果要他低声下去求去哄,更是不可能,,想去安慰她又怕再被拒绝,最终只是楞楞站在那里。

叶梓琪哭了一阵,声音渐渐小了,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是尴尬。 又过了好一会儿,霍文谦才轻声说,“Audrey,怎么都好,医生说你最好不要太过激动,怕影响了又再病发。我已经打电话通知了Jessie,她很快就过来了。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的........我们迟些再说吧。”叶梓琪没有答他话,霍文谦想伸手去拉她,最后还是忍住了,“我先走了。”他捡起了地上的三颗袖口钮,终于关上门离开了。

叶梓琪坐在床上楞了一会儿,忽然爬起来跑到窗边望下去,楼下霍文谦的背影似乎多了几分落寞,他低着头,看得出来步伐沉重。 她想逼自己扯开嘴边笑笑,毕竟这招以退为进的第一步目的已经达到,却发现嘴角僵硬得厉害,只能像抽筋似的蠕动。 直到霍文谦完全走出了她的视野,叶梓琪扭回头瞥见自己刚刚穿的外套,从里面翻出一个比小指头还细的小空玻璃瓶子,刚刚里面装着小半瓶康乃馨花粉,会让她哮喘病发发到最严重的东西。 等他回到家里,会看到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丰盛晚餐,望着手上的三颗袖口钮,也许会内疚得无以复加,或许会马上去找林蕴晴麻烦。 在发现已经习惯了有自己在身边的日子以后,说不定还会后悔检讨起之前的错处。 她终于苦笑起来,花了那么多心思本钱,甚至豁出去不顾危险做全的一场大戏,落幕之后,叶梓琪却只觉得此时自己的心情也许比霍文谦还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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