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ut Me

Chai Leng Park, Pulau Pinang, Malay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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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December 6, 2010

窗帘的遮光布一拉开,整间卧房都顿时亮堂起来,霍文谦被光线一刺激就醒了,但转了个身,还是不肯睁开眼睛。 叶梓琪爬上床从背后抱着他,“喂!起床了,时间差不多了。”“什么差不多了?今天星期六,不用这么早起床吧!”他还是没有睁眼,手还紧紧捂着被子。 叶梓琪摇了摇他肩膀,“你前天不是说今早有个会要开的吗?刚好我约了Sam,不陪你了啊!”霍文谦忽然转过身一把抱住了她,“不准去!留着陪我。会不用开了,没什么大不了了,让Calvin处理就行了。”叶梓琪见他那副任性表情,不禁好笑,“你就是这么当老板的啊?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助理去搞定!”“不然我干嘛每个月发工资给他?”霍文谦猛地用力一拉,叶梓琪被拽到了另一边躺着,“真的别玩了,我要化妆出门了。”她支起身子笑说。 “谁开玩笑了,”霍文谦整个人压了上来,“我说真的,不准去留着陪我。昨天让你休息了这么一晚,现在是不是该活动下了!”他用手拨着叶梓琪头发,挤眉弄眼说。

叶梓琪见他这样,知道早上是不可能出门了,盘算着也只能待会儿告诉叶景辉改到晚上吃饭。 霍文谦把头埋在她脖颈间,摩挲着深深吸了口气,“你还记得昨晚答应过我什么的哦?”叶梓琪笑起来,“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霍文谦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探到睡裙下摆的时候,叶梓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伸手按住了,“等一下,床头柜里的保险套好像没了!”霍文谦不理她的阻拦,手掌径直滑进了裙底,“没有就没有吧!一次半次无所谓了。”叶梓琪摇头,“我搬进来之前那天早上你就没戴了,好在我上个月例假准时来了,简直吓死人。”霍文谦皱了皱眉,“这么紧张干什么,有了又不会要命!”叶梓琪见他表情有变,心下始终有顾虑,但还是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喂,我真的不想搞出什么意外再事后补救!”“怎么你很不想帮我生孩子吗?”霍文谦用脚撩她,似乎不是很开心。 叶梓琪眼神有些飘,“别乱说负气话,”然后白了他一眼说,“你想想有可能吗?婚都没有结我凭什么帮你生孩子!”

霍文谦哈哈笑了几声,他的确没有想到过这么长远,只知道自己很满意两个人现在的状态。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有天会结婚生子,但现在情到浓时看来,这些事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见叶梓琪又是一副占了道理的得意样子,他故意拿带着点胡茬的下巴在她脸上蹭了几下,激得她躲闪不了只能连声求饶。 两个人一闹起来又没个完,霍文谦一头头霸道起来容不得她抗议半点,叶梓琪又怕表现过头了惹得他起疑,最后也只能听着他一次半次不会有事。 只是十点多打给叶景辉的时候,听他一副失望口吻,心里纠结得紧。



凌日礼很久没回过这间办公室了,现在坐在这张方桌子后面却感觉心有些虚,从前的那些踏实骄傲竟然虚妄得找不回一点感觉,甚至感觉眼前的这些装饰摆设都不是那么真实。 他按了内线电话想让人进来冲杯咖啡,但马上想起林蕴晴已经放了假,只得叹气摇摇头。 她煮咖啡冲咖啡是自己亲手教的,一向细致周到,手艺少有人比得上,更了解他所有的喜好。 凌日礼一手杵在办公桌上揉捏着两边太阳穴,想想等会儿的股东大会,脑子里一阵嗡嗡响,连带着隐约头疼也发了起来。

外面有人敲门,凌日礼的新秘书蒋嘉文带着霍文谦走了进来。 凌日礼见到他有了种轻松感觉,忙招呼了霍文谦过去小沙发那边坐。 霍文谦没有坐他对面的位子,特地跟凌日礼挨在了同一条沙发上。 “爹哋啊,你精神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不舒服?下午还有股东大会要应付,不如叫医生来看看吧!”霍文谦仔细打量他的脸色,满是关切说。 凌日礼拍拍他手,微笑说,“放心吧!我没事的。只是早上的酒会忙着应付那些记者,花了些精神,现在有些头晕。唉!”他长长叹了口气,“始终是年纪大了,想不认老都不行。其实这些事情,什么都有个循环,哪里是由得了自己的。”霍文谦笑笑,伸手握住了凌日礼,“那人老了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你年纪大了,子女也是时候长大懂得关心你,帮你分忧。”凌日礼欣慰点头,越是觉得这个儿子是上天莫大的恩惠,让他在即使经历了凌启志的事情后,还依然有所寄望,仍然是后继有人,甚至比之前那个好上千百倍。

霍文谦起身说,“我去煮点咖啡吧!”凌日礼微笑点头,再次为这个细节上的心有灵犀感到安慰庆幸。 霍文谦到了小吧台那边,拿了东西出来放在台面上,“对了,你换了个新秘书,Yuki没有来上班了?”“是啊,”凌日礼转过去对着他,眉间又见沉重,“她跟我请了长假,说想离开一段时间,起码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再说。早上又发了个短讯过来,说她已经上了回美国的飞机,我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霍文谦放好了咖啡豆,弄好咖啡壶上设计精巧的盖子,“其实现在事情闹得这么大,她离开一阵子也是好事,起码不用为了应付记者心烦,也不会给你或者永宏再添些不必要的麻烦。她也算为你着想了!”“对啊,”凌日礼又叹口气,林蕴晴的步步忍让和阮佩仪这段时间以来的咄咄逼人的确是再鲜明不过的对比,“她这次走得这么急,也真是有些委屈了。我知道她爹哋前几年车祸过世了,又没留下个美国那边的联系电话,她一个人,我始终还是不放心。”

霍文谦煮上了咖啡豆,又拿了奶精出来调,“我想她过一阵子等风波平息些会打电话回来的,毕竟她这么懂得为你着想,也一定不想你为她担心。”凌日礼起身走到吧台这边,拿了方糖出来给霍文谦准备着,“明天就是Edmond出殡,早上John劝过我明天最好低调些,但我真的有那么一霎,完全不想去。不想再见到他,不想再去为了这个没有出息的忤逆儿子费心思花精神,然后对着整班亲友记者支吾以对,不知所谓。”他摇摇头,“如果有得选择,我真是宁愿不去。”霍文谦似是通透了所有般笑笑,“其实你不是不想再见到Edmond,是根本到现在这一刻,你还是不愿意相信Edmond真的辜负了你所有的期望,做过那些伤害你的事情。而你一直以来最纠结的,是已经没有机会再去教训他,再去教好他。可这也就证明了,其实你还很爱他,还是很紧张在乎他。”他把方糖包装拆开了,用镊子一颗颗往糖罐子放,“其实怎么都好,Edmond已经不在了,不管他做过些什么都不应该牵扯到身后事上面。你们毕竟是父子,无论如何他都一定想让你这个爹哋去送他最后的一程的。”

其实凌日礼是动过那个念头,不过要是真的不去,不单阮佩仪那里过不去,就连舆论那边都交待不了,所以他也不过是抱怨两句。 但被霍文谦这么一开解,字字说到了心坎里,本来闷着那口气也好像终于舒了出来。 蒸馏咖啡壶里的液体一点点往下滴,凌日礼望着霍文谦微笑,“我知道,就好像我们两父子,始终是血缘天性,无论什么事情都间隔不了。我真的很感激,这么多年来你没有怪过我,让我还有机会去弥补当年的那些遗憾。”霍文谦笑起来,“我有的!我曾经真的恨过你的,怪过我为什么扔下我们母子两个。但就好像你说的,那又怎么样,我们毕竟是血缘天性,我原谅你也都是理所当然,就好像你不会因为Edmond做了那些事情就真的恨他一样。”凌日礼重重点了几下头,很困难才忍住已经逼到眼眶边上的湿润。

咖啡壶里漫长的蒸馏滴漏过程终于完毕,霍文谦拧开抽出咖啡渣闻了闻,已经没什么味道,满意笑笑。 “好了!”凌日礼把两个杯子摆好,“这下子香味全都逼出来了。”霍文谦把壶里的咖啡分别倒在杯子里六分满,凌日礼说,“对了,什么时候带你女朋友回家里来吃顿饭吧!一家人聚聚,气氛也好点。”“好啊,”霍文谦点头,“看看下个周末吧!”凌日礼在两个杯子里加上调好的奶花,“你最近很像很少带Audrey出来应酬,怎么,女朋友太漂亮,不舍得让人看看?”“哪里是!”霍文谦笑起来,“她律师楼那边也忙,又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所以我少了带她出来应酬。”凌日礼点头微笑,“虽然我跟她不熟,但看得出Audrey的确是个好女孩子。你也不小了,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成家立室,给我喝那杯儿媳妇茶啊?”霍文谦最后加了糖,“时机未到,我看她也没准备好!这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OK!”凌日礼向他举起杯子,“也就是说迟早的事情了,我就瞪大眼睛好好等了!”霍文谦也抬起杯子向他举了举,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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