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铜锣湾那边兜了个圈,霍文谦到中环接了刚刚下班的叶梓琪去吃东西。 叶梓琪说想去吃日本菜,霍文谦连声称赞她终于主动要求吃牛腩面以外的东西,她仔细想了想好像的确是这样,但还是强词夺理地反驳了他几句。 霍文谦没有跟她强辩下去,通常这类玩笑式的斗嘴都是以他的笑不答话作为终结。
“后座上有个纸袋,我买了个小礼物给你。”霍文谦示意叶梓琪去拿后面的袋子,叶梓琪伸手拿了过来,是个精致胸针。 她拿了出来细细端详,“你怎么忽然有这么好的兴致和时间去挑一个这么别致的胸针给我,今天买的?”霍文谦转过头看她表情,咂咂嘴说,“你的反应是不是应该先称赞一下我的品位,然后说你有多喜欢这份礼物,最后才问这个问题呢?现在跳过了例行步骤,是因为你现在对着我的礼物已经没有惊喜了还是已经没兴趣再应酬我了?”叶梓琪耸肩,对着倒车镜拿着胸针在衣服上比划了几下,“你不能要求我对着经常发生的事情始终如一地表现出兴趣和惊喜的样子对吧?”她笑起来,看霍文谦表情肃起来,凑上去在他侧脸亲了一下,“如果你理解为我们已经熟得不需要这些了,是不是舒服一点呢?”“你意思是我们的关系已经趋向老夫老妻,然后我在情趣方面一点新意都没有?”霍文谦皱眉。 叶梓琪把胸针放回盒子里,转过半边身子对着他说,“也不知道是谁整天说我总喜欢把事情往负面的那边去想,那现在你是不是要赖我传染了你?”霍文谦不说话,只是腾出一只手颇为夸张地指着叶梓琪,借着这句话指证她才是最负面的那个。
礼拜五晚上要在热门餐厅里临时找两个位子并不那么容易,不过霍文谦还是在金钟很有名气的日本餐馆拿到了一个小包厢。 霍文谦照顾着叶梓琪喜好叫了蔬菜Pancake和三文鱼为主的特色料理。 两杯清酒下肚后,两个人又说起了那个胸针的事情。 叶梓琪忽然问,“你不是说下午有事情要做吗?怎么忽然有时间去铜锣湾买东西了?”“我下午去医院了,然后送了Shirley一程,刚好见到这个胸针的广告牌,就进去买了。”霍文谦帮两个人杯子里都续上酒,叶梓琪有些意外,“你下午去了医院?”“嗯!去看了凌日礼,他过两天应该可以出院了。”他语气不见起伏,平淡得有些不太正常。
叶梓琪停下了筷子,知道自己要开始小心说话,她已经知道了霍文谦和凌日礼的那段恩怨,如果再无视霍文谦做在表面的一切,反而会惹他怀疑。 “其实你这么久以来为凌家,为永宏做的所有一切,是不是想...........”“想报仇。对!他应该为当年做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霍文谦依然语气平静地接上她话头,回答得直接了当。 他们之前并没有讨论过这个,霍文谦似乎也一直不想让她知道太多。 虽然那晚和好之后他们的感情已经又进一步,但他忽然之间这么直白,还是让叶梓琪楞了一下。
她给霍文谦夹了一筷子生鱼片放在芥末碟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霍文谦把筷子放下了,两手杵着桌子,“我以为你会劝我放手,或者至少说一句,他毕竟是我亲生爹哋。”叶梓琪点头,“报仇这两个字说出来,似乎就是让为了让别人来劝你原谅的。”她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但是我似乎没这个资格告诉你怎么去放下。因为我自己,也从来没有从心底原谅过我爹哋。更何况跟你的经历一比,我什至觉得我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值一提。”最近每次望着眼前的霍文谦,她都会不由自主地去想像他描述中的那些场景。 的确相比起面前这个人,她至少没有受过生命威胁,不用担心朝不保夕。 曾经那种同病相怜的共鸣,已经不受控制地变成了对他的心疼。
霍文谦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所以你也觉得我报仇是对的?”叶梓琪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见到你为了报仇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她想起了凌启志,但是不敢把话说得太明白,又加上一句,“毕竟你要去报复他,他身边的人都有可能受到伤害。”霍文谦隔着桌子把手伸向她,握紧了叶梓琪的手,“你说得对,或许我做的事情有些擦边,但是相信我,犯法的事情我不会做。我只是想让他彻底尝尝被信任的人出卖,被自己的儿子出卖,会是怎样一种感觉。”叶梓琪当然知道他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但还是像被触动了什么。 她爬起身,过去靠着坐在榻榻米对面的霍文谦,“只是有些时候,如果你为了报复某人而去伤害了他身边的人,是有心也好,无意也好。最终得到的效果,不一定是你想像中的那样。”“你这句话有所指?”他虽然相信叶梓琪怎么都不可能把凌启志那件事怀疑到自己头上,但心里有鬼,本能反应还是避免不了。 叶梓琪点头,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是说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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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December 6,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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