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温度比香港要低些，叶梓琪一早上网查好了天气温度，亲自帮霍文谦收拾了行李。 霍文谦笑说倒是陈思妤该多谢谢她，一样的薪水，现在可以少做很多事情。 他们两个搭了提前几班的早机上去，摆下行李就出去逛了外白渡桥，东方明珠因为叶梓琪有些畏高，所以没上去。他们还特地排队去吃了城隍庙的小笼包，不过白天时候的外滩好像没有想像中的那种气氛，随便绕了一段路就回去了。

凌日礼安排的威斯汀酒店就在外滩范围，从二十几层高度望出去，标志建筑也算尽收眼底。 霍文谦说是去冲凉，但其实进去了浴室二十多分钟才听到有水声响。 虽然他平时事情多，不过私人时间看得很重，也不会说是电话不断，但是这两天他晚上回到家以后自己呆在书房里的时间明显多了。 他说是在研究一个新的海外投资案，数目很大，所以拿了亲自研究。

今天来上海以后也是这样，虽然陪着她四处走的时候总是他在挑起话题，但叶梓琪细心留意，还是察觉出他有其他事情挂心。 她疑心霍文谦在计画着什么不一定见得光的事情，而且直觉应该跟永宏上海分行的这次舞会有关。 不过这些跟自己无关，她唯一需要做好的，就是那个体贴入微女朋友的角色。

床头柜上的电话震动了一下，应该是有信息进来。 叶梓琪正半躺在床上，瞥了那边一眼又扭回头继续看电视，手上苹果又啃了两口她才忽然反应过来，霍文谦刚刚应该是在里面打电话的，但他平时用着那个手机放在了这里根本没带进去。 叶梓琪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分钟转得飞快，他一定是有什么大事情。 房间里除了电视声音，就只剩自己好像正慢慢加速的呼吸。 虽然明知自己不可以有任何动作，但好奇心驱使，她还是想去看看刚刚那条信息的内容。 叶梓琪瞄着那电话，几乎想要伸手了，又醒觉过来如果看了信息，霍文谦一定会知道。 正忐忑着，电话又震动了一下，萤幕也亮了起来。 叶梓琪一下子起身凑了过去，起码看见是谁发来的也好。 可当她看见那个发件人名字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不把手伸过去。

是林蕴晴。 她约霍文谦今晚十二点半在他房间这层的后楼梯见面，而且同样的信息发了两次。 叶梓琪握着电话的手有些颤抖，耳朵旁边甚至可以马上飘出林蕴晴那天在客厅里的呻吟。 她毫不犹豫地删掉了两条信息，然后把电话放了回去原位，脑子里一瞬间，又是数不清的念头闪过。



凌日礼他们也在下午陆续到了，打电话过来跟霍文谦打了招呼。 叶梓琪留心望了望他的面部表情，看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甚至觉得他的问候全是发自肺腑，不然怎么会这么细致体贴。

她又扭回头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裙摆，然后挑着耳环来衬。 “这条裙子真是漂亮！”霍文谦站在她背后，赞叹点头。 叶梓琪笑起来，“怎么只是裙子漂亮，意思是人不怎么样了？”霍文谦从后面揽住她，把下巴扣在她肩膀上，咪咪笑着不出声。 “喂，你到底什么意思？”叶梓琪声音一下子提高不少，霍文谦拿眼睛瞄着天花，还是不说话。 叶梓琪抬手推了他一下，“你不说话是吧！那就记得永远不要跟我说话啊！”说完就挣开一边去了。 霍文谦看她板起脸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的Party八点钟开始，威斯汀的宴会厅的装修摆设在上海也算是数一数二。 凌日礼半个月前就特地找了香港的公关公司上来布置安排，食物酒水列单自己也一早过目，异常重视。 阮佩仪知道这又该是儿子力求表现的时候，也是一直叮咛嘱咐的，还交代了阮德豪事事跟她交代一声，千万不要再出乱子。 不过这会儿看着会场里面处处招呼周到，现在为止也算是宾主尽欢，她嘴边的微笑自然了很多。

他们两夫妇带着儿女和几个永宏股东站在靠近大露台的显眼位子谈笑，远远见到霍文谦他们过来了，阮佩仪表情里又不觉多了些刻意。

霍文谦拉着叶梓琪也看到了他们了，主动过来打招呼，“今天的Party很成功，听说分行的存户这一个礼拜已经到了四万，真是恭喜啊！”凌日礼点点头，两个人已经不需要过多的客套话。 他心情也很好，注意到霍文谦身边的叶梓琪，忍不住赞叹说，“Vincent啊，你这么一个出色女朋友，应该多带出来见见人嘛！是不是太漂亮了不舍得啊？”霍文谦笑起来，“当然有了，不过最近太忙了，连Ball场都出来得少而已。”凌日礼转向叶梓琪说，“对了，不介意我叫你Audrey吧，其实我跟你爹哋也是老朋友了。”叶梓琪点点头，“当然不介意。是啊Uncle，可能我从小在外面，大家见得少而已。”

她的举止动作也算大方，只是对面的阮佩仪望过来的眼神不那么友善，似乎因为被冷落了有些不快。 应付凌日礼要说什么话，她提前已经思量过，只是忘了还有个阮佩仪。 她和霍文谦的关系究竟差到了什么地步，叶梓琪并不清楚，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的态度。 好在凌日礼又对着她说，“大家都是自己人，千万不要客气，今晚玩得尽兴点！”“好啊！”叶梓琪点头，凌日礼又说，“我还等着看什么时候可以喝到你那杯茶呢！”

他这一句话出来，旁边几个人脸色都有些变化，阮佩仪和凌启志自然是一个样子。 外面对于凌日礼和霍文谦的关系已经有了些传言，站在旁边的还有其他朋友，他现在这么说无疑是变相在小圈子里承认了霍文谦的身份。 叶梓琪也没时间想起什么深一层的东西，只是觉得这句话很刺耳，本能地有些抗拒。 霍文谦倒是没什么，笑笑说，“好啊，应该会有这么一个机会的。”一句话模棱两可，也不知道是对凌日礼的不肯定，还是对叶梓琪的。

叶梓琪随后又是跟着霍文谦在宴会厅里巡回应酬，这种场合说到底她还是不喜欢。 所有人讲来讲去也不过是那一个虚伪套路，要她来应付，也只能交出套路文章。 不过在看见林蕴晴之后，叶梓琪一下子像打了个激灵，精神又马上集中了起来。 下午那个短讯她一直耿耿于怀，虽然有那么一刻后悔过不应该这么冲动，但很快意识又再被愤怒主导。 她感觉林蕴晴的目光时不时从远处扫过来，挽着霍文谦的手不自觉又收紧了一些。 不过今晚分神的也不止她一个，霍文谦虽然一直没停过跟人谈笑风生，但也一直在关注着凌日礼那边的动静。

终于见到阮德豪神色匆匆地出现在凌日礼旁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以后，凌日礼马上脸色大变，连着阮佩仪都是一脸铁青。 凌启志没有站在他们旁边，不知道听到这消息以后会是个什么反应。 林蕴晴也很快凑了过去，凌日礼吩咐了阮德豪几句，自己也只能再努力堆起表情对付满场客人，不过笑容已经变得很难看。

听到身边的霍文谦忽然恫笑了一声，叶梓琪看见林蕴晴和阮德豪匆匆从侧门离开了。 她拉了拉自己的披肩，那个恐怕就是他一直在计画的东西吧！



霍文谦一直到Party散场心情都很不错，凌日礼不到没有办法的时候，恐怕也不会来找他。 叶梓琪说知道这里的酒吧很有名气，提议去喝两杯，霍文谦在兴头上，当然很乐意。 两个人在小包厢的沙发里靠着，面前的落地玻璃外，是黄浦江两岸的五彩光芒。 他们的情绪不同，但两杯酒下肚，都有了些兴致。 特别是叶梓琪，脸色红润得差不多到了耳根，她瞥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二点十五分了。 她抬了抬下巴，凑在霍文谦耳边小声说，“我有些累了，不如回去休息吧！”她喉咙有些沙哑，连声音里都透着几分暧昧。 霍文谦笑笑点头，“好啊。”

林蕴晴提前十分钟就到了楼梯间后面，但时间过了五分钟都还不见霍文谦出来。 她有些奇怪，霍文谦一向准时，就算不来也一定会有个交代。 正想着有些忐忑，远远听见有笑声从走廊那边传过来，她忍不住轻手轻脚出了楼梯间，躲在角落了。 已经夜深了，走廊里灯光调暗了许多，不过还是足够让她看清楚，从那边跌跌撞撞，两步一停走过来的两个人是霍文谦和叶梓琪。

“我说了我没醉你又不信！”叶梓琪借着酒力晕眩，整个人的重量几乎已经全压到了霍文谦身上。 霍文谦搂在她腰上，已经到了房门口，他笑起来说“你这个叫没醉，那什么是醉了？”她两手圈住他的脖子，“我真的没有啊！”“好啊，你说没喝醉是吧。房门卡在我这里，找出来去开门。”“好啊！”叶梓琪没有直接到口袋里摸索，反而去挠他的痒处。 弄得霍文谦刚想还手，她又马上拿了房卡退开。

门上的绿灯亮了一下，叶梓琪也不打开，转过来背靠在门上，笑眯眯看着他。 霍文谦凑近了她，“干嘛？不让进门啊？”“不让！”她摇头，霍文谦的脸已经贴了上来，“真的不让？不让我用暴力了啊？”叶梓琪还来不及回来，他的嘴唇已经印了上来，灵舌长驱直入，带着不浓不淡的烟酒味道。 叶梓琪唔啱了一声，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也积极回应起他的热情。 她也拿出了从霍文谦那里学来的口舌技巧挑逗起他，可以呼吸的余地也越来越小。 终于到他移开嘴唇往颈部和锁骨进攻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快透不过气的地步。 霍文谦的手已经不满足于隔着裙子上下摸索，终于找到了隐藏的拉链开关，轻轻一声响之后，叶梓琪的背脊已经全数裸露在了外面。 她轻笑起来，颤抖着声音说，“先进去啊！”霍文谦按下门把，用着叶梓琪往房里靠了进去，关起了所有的暧昧情欲。

走廊上只听一声关门时候的空响，林蕴晴只感觉脸上一阵阵火辣辣的，愤怒酸楚已经全部挤到了头顶，随时都可以爆发出来。